2017年3月20日星期一

2016年10月8日 完全服從日誌-(十二) 再會 (完)

  我是《完全服從日誌》的作者。
  今天想跟大家分享後頗奇妙的經歷,有一位讀者告訴我他女友經歷過的事,跟我筆下如晶第一章經歷的有很相似。
  這是七月時的事了,時間過得真快,我都沒想到分享的時候就已經是十二月尾了。這個故事我有問准過那位女生的男友才寫出來的。

  大家如果有看過我寫過的《完全服從日誌》,會知道主角如晶經歷了無數多折磨人的情節,也有很多內心描寫。
  那位來信的人表示,他女友名字叫雨晶,讀起來跟我筆下的如晶很相似,她以前也是爸爸的奴,也是跟父母分開了之後開始做奴了。聽說她有被虐待、罰跪、被罰站在外面,也跟我描寫的一樣非常害怕罰站時電梯那邊會有人來。
我筆下的如晶有在學校被欺凌被排擠的經歷,那位女生原來有被同學欺負,老師也不幫她。
  聽起來,就跟我寫的非常相似。
  現在那位女生的爸爸病逝了,臨走時也知道錯了並說了對不起,她現在正在和來信的那位男生在一起,原本也好像放下了之前的事。可是,她無意中瀏覽到我寫的《完全服從日誌》,可能因為筆下角色如晶和她背景很像的關係,她就一直看下去,然後我寫的如晶所受的虐待是愈來愈重,最後也沒有給好結局給她,結果那位女生看的途中有吐了,也勾起了過往做奴時的記憶,似乎就這樣抑鬱起來,連吃飯時想起文章的情節也會受不了而吐。
  那位來信的男子就邀請我,能不能寫個好結局,讓如晶可以見回爸爸,不再受這樣的虐待。

  老實說,知道這樣的一段事還真是相當之奇妙。以往我創作性虐作品,只是自由自在的寫出我的慾望,雖然《完全服從日誌》是有考慮過受眾接受程度而調節過的,《煤場上的截肢女孩》就真的完全不調節接受程度而隨心去寫(其實未寫完),怎麼也好,這些文章也只是我自由創作的一片空間,我覺得不喜歡的人頂多是選擇不去看而已,我沒有想到,自己的文章可以令現實中一個真實的女生抑鬱、會吐、會不斷去想、會勾起往事,那位女生經歷的是真實的童年虐待、學校欺凌還有很多真實的慘事。我當然知道現實上的確存在著這些事情,只是這件事讓我真正接觸了一個這樣的人。下次我再閱讀回自己寫過如晶所經歷的東西,我還能那麼安心地抒發慾望嗎?
  順帶一題,我寫《完全服從日誌》時,我代入的角度其實是如晶,我是把我自己的心境當作是如晶一樣來寫,所以罪惡感應該沒有S方的大,畢竟自己是M多於S

  我自己在現實中其實也跟不少抑鬱的朋友相處過,比起回應那位男生續寫的要求,其實我更想直接跟那位雨晶聊,希望可以抒解到一些她的抑鬱,可是似乎她並不想直接和我文字溝通,基本上都是那位男生做中間人。然後,我答應了續寫故事,把一個結局較好的如晶送給他們,希望多少也好,可以令那位女生放下一點。

  這個其實是令我相當之糾結的,首先《完全服從日誌》可說是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作品,因為由我下筆寫它,到它完成,我經歷過會考、A-level、入大學,停過筆,又再寫過,多次想結束故事,結果又打開了文件繼續寫,一直到2014年雨傘革命後幾個月才完成。較早期的章節我是直接發佈在舊版的hkbdsmc論壇的,那兒有很多留言,也有長期追看的人,讓我十分鼓舞,也讓我的文受到肯定,然後舊論壇整個刪除了,搬了去新的壇,多少是有點失落的,主要是再看不到那些留言,不過終究我是完成了。
現在看回來,我是應該很難再寫出像《完全服從日誌》的作品,一來沒有中學的時間,少了青少年時旺盛的慾望,還有就是現在我忙著各種發展,《完全服從日誌》對我來說是十分特別的存在,現在叫我續寫新結局,我要小心不要把我對它的感覺毀了才好。
  第二就是,我寫的東西是直接影響到一名女生的,她現在受到很大的情緒困擾,也有點分不清如晶和雨晶,我寫得好不好,是很大地影響一個人。
  第三是,我續寫的篇章,應該會有性虐出現嗎?那位女生看到某些情節受不了,吐了,也不想如晶再受苦,但明明之前寫到如晶落得的狀況是如此淒慘,如果突然什麼苦也不用受,什麼東西也變好,那也太牽強了吧?而且也是對角色的一種侮辱。通常故事的矛盾、痛苦、心理、掙扎其實都是作者對世界的理解和詮釋,是作者的價值判斷,故事中的困難能否解開,很看作者本人對困難的理解。故事就是作者對世界的一種的投射,胡亂改成美好收場的話,故事就不再是這個投射。

  然而,續寫結居其實本身也存有我個人的意願的,很老實說,《完全服從日誌》下半部去到袁堡那兒就完全脫離日常生活了,也寫得很誇張,當時只是為了可以有個空間給我盡情寫一下不同的性虐方法而有袁堡這個概念出現的。如果如晶的故事最後能返回起始的地方作結,整個故事也會完整很多。畢竟這小說經歷了那麼多年,如晶和她爸的關係,有一個交代的話,這故事才真的叫有一個像樣的收尾。我想應該有很多人是傾向喜歡黑暗結局的,「就讓如晶一直被虐下去吧。」之類的,是的,我內心也有這種慾望,可是這樣《完全服從日誌》就真的單純地變成性虐文,而不是一篇完整的故事了,把故事完整,也是對我自己的一個交代。而我決定,寫的時候也要依從我內心那部份的感覺,亦即是我對如晶那一份特別的感覺,我讓她在過程中也有受到虐待,讓她繼續保留我對她一貫存有的感覺,寫完最後的一段。

  所以有看我網誌的人可能會奇怪,為何十月時我會突然寫完全服從日誌-(十二) 了?嗯,就是這樣的一段故事。





2016年10月8日 星期六


完全服從日誌-(十二) 再會

 非常久沒見了,讓我說說這一章出現的原因吧。《完全服從日誌》去到第十一章,原本打算已經完結的了,當時的心情就是讓如晶繼續被虐地生活下去,完滿了的是她和灰狼互相需要著這件事。當時我寫著的是「 (?)」也是想保留一點說下去的尾巴,也可能會開東非地區新的篇章。然而,在今年2016年六月時,我收到一名讀者的回覆,表示她與我筆下的角色如晶很有共鳴,甚至因為如晶的經歷有了很多情緒,詳細就不多公開說了,不過那位讀者很希望如晶會有個好一點的下場,我自己就決定要續寫這個結局了。並不單止是讀者希望,我自己也想給如晶、堅成、灰狼等人一個答案。性虐故事的結構比較鬆散也可,但《完全服從日誌》在我心中不只是性虐故事,幫助角色們完成歷程也是我對自己開展這個歷程一個了斷。這章是一個的結尾,希望讀者會喜歡。

(想看回之前的章節可以在右手邊「文章列表(月曆順)」那兒尋找,謝謝!) 

(五十七)夢醒
  如晶醒來了,她望著頭頂橙色的帳篷,早上清涼的陽光透過帳篷落到如晶臉上。
  她大字型地敞在地上,看來她自己還是未戒得掉在袁堡時起床的習慣。還在三個月前,她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是被關在冰冷的地牢中,大字型地綁著睡覺。
  現在不是在袁堡,而是在氣候溫暖的索馬利亞難民營中。

  如晶未起床,她睜著眼躺在地上,像往常一樣回想昨晚到底是怎麼入睡的。
  「回想昨晚怎麼入睡」算是她小小的個人習慣,縱使不知道今天是何月何日,也要記得自己怎麼從昨天走到今的的。
  揹著重得可怕的鐵皮,忍著陰蒂斷裂的痛楚,走過碎石路被八個人強暴…
  (戒指!)
  如晶突然從細味回憶的閒餘中驚醒。
  森喬拿走了穿在如晶陰蒂上的戒指!
  如晶緊張得彈起身子,幾乎都忘了散了架的身體,她望一望自己的身體…是裸體的,身上的傷痕和精液都一覽無遺。
  如晶被送回帳篷時應該是重新穿上紙皮裙的,可是現在的如晶卻裸著身體。
  如晶望望灰狼睡的草蓆,他不在。
  很明顯,灰狼看見這個滿身傷痕的身體了。
  一陣恐懼的惡寒向如晶襲來,灰狼發現了如晶偷偷瞞著他當了森喬的性奴,而且戒指還不見了。
  如晶站了起來,腳底殘留的痛楚也遠不及她心中的恐懼。
  顧不了裸體,如晶踏出了帳篷,由難民營直奔森喬的柴木工廠。

  烈日當空下,恐懼更加是灼熱得令人暈眩,她已經看不到難民營兩旁的人究竟是用什麼眼神看著她了,她活像就是一個逃跑中的性奴隸,要是突然有政府的駐兵當她是逃跑奴隸抓起來也不奇怪,這兒基本上只得她一個華裔契約奴,誰都認識她。

  穿過鐵絲網就是難民營外面了,沙地熱得灼痛足底,地面光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工場…工場…」如晶十分確信灰狼身處的地方,她在沙地上跑向這個閉著眼也懂得前往的地方,足底剛剛癒合的傷口又滲出血水了。
  
  啞白色水泥牆身配上黑色屋頂的柴木工廠,旁邊堆放著柴木的地方似乎正在發生什麼喧鬧。
  幾個軍軍人拿著手槍指著灰狼,而灰狼則拿起了鋸木用的圓片狀電鋸,挾著森喬的頸。
  (為什麼會惹上軍閥的軍隊的?)
  如晶害怕得不敢亂動彈,她不能再失去灰狼,不能奪走她唯一的生存目的…
  畢竟一個全裸的白皮膚女孩站在曠野中實在很難不引起人發現,一個軍人從後抓住了如晶的手臂。
  「啊!」如晶嚇得叫了出來,雙手被反扭到身後。
  軍人對她大喝了一堆阿拉伯語,她完全聽不懂。
  「喬森…Johnson...Johnson's aleabid(近似阿拉伯音的奴隸)...
  生活了三個月,如晶至少學懂了阿拉伯語「奴隸」這個字,說的時候手指拚命指向自己。
  軍人望一下如晶,再望一下灰狼挾持著森喬的局面。
  軍人用槍口戳戳如晶的胸部,示意她走過去柴木堆那邊。
  灰狼看到如晶,眼神依然凌厲沒變:「如晶你為什麼暪我!!」
  如晶嚇得雙腿軟下來,可是她也被兩個軍人架著身子不能動。
  灰狼大叫:「為什麼不跟我說!!讓他們這樣對待你!!」
  如晶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
  「我不是要你道歉啊!!混蛋!」灰狼看起來更加生氣了。
  喬森跟灰狼說:「你女人來了嘛,她不是好端端的沒有事了嘛?放下那東西慢慢談吧。」
  「放下?你先叫那些軍裝別再用槍指著我,也別指著如晶!」
  「好的好的…冷靜…」喬森示意軍人慢慢放下槍械。
  喬森看著灰狼稍為緩和下來的殺氣,便說:「灰狼哥,我們來談談道理吧,看看四周的狀況,看看那些軍人,就算你殺了我,你也走不了哪兒去啊,連累了那個女孩就更不好了吧?我看在那女孩肯乖乖聽話的份上,你放開手的話,我既往不咎了,你繼續留下好好養傷,女孩繼續留下工作,好嗎?」
  灰狼的手還是拿著電鋸頂著喬森的頸,他眼掃視環繞他們的軍人,十個…不…十五個…
每個都拿著槍械…
  如晶的眼神拼命示意灰狼不要亂來。
  「把戒指還給如晶。」灰狼說:「把戒指還給她。」
  喬森慢慢從口袋把戒指拿出來,交給了軍人,軍人再把戒指套回在如晶的那個敏感的地方上,天亮時才剛剛用針縫回來。
  灰狼再說:「然後我們再來談一宗交易吧。」
  喬森:「嗯?」
  「你看到我的身手了,我可以做你們的顧傭兵,我可以為你們賣命,如晶在你們手,我也不可能臨陣背叛。要是不接受這個提案的話,也許我就失去理智,板扣上的食指要不受控制了。」
  喬森跟軍人開展了阿語談話,灰狼很緊張,談話內容他們完全不了解。
  喬森說:「好…好啦,剛才十幾個工人也無法制伏到你一個人,也看到你身手是那麼不凡了,我會接納你的建議,如晶就繼續當契約奴,我就幫你把顧傭兵的身份弄到手,這樣好了嗎?」
  「好。」
  「那成交了?」
  灰狼慢慢放下了電鋸,喬森回到軍人那邊。
  如晶上前欲與灰狼相聚,但士兵還是架著她,說著她不懂的語言。

  突然,一槍聲,灰狼被槍打中了。
  灰狼倒在地上
  滋滋~滋滋~
  「灰狼!!!!」如晶喊道。
  喬森說:「不用太緊張,那是電槍而已,你以為我們信得過他來當顧傭兵嗎?」
  趁灰狼支撐起來,另一支電槍向他發射過去。
  喬森說:「他說得對,那女孩需要灰狼來達到高度的服從,那麼把灰狼關在地牢裡折磨便好,女孩有什麼怠慢,他就要付出代價了。」

  被電擊至休克的灰狼,以及哭喊得死去活來的如晶雙雙被推向工廠的地牢。

  索馬利亞處於內戰當中,地牢其實就是避難用的防空洞。
  柴木工廠其實也是屬於臨時衣索比亞民兵的財產,剛才處理灰狼挾持喬森這個狀況的軍官,就決定把地牢變為拷問室。
  灰狼被綁在鐵椅子上,如晶被大字型銬在牆上。
  灰狼一邊被虐打時一邊思考著對策,面對這種局面,他已經不知自己有什麼籌碼可用。
  圍著他的是武裝民兵,加上灰狼自己還染上了風土病,行動不佳。
  灰狼歇力在保有自我意識,他聽著如晶不時在一旁痛苦叫喊,一邊也叫自己堅強下去。
  地牢的外面,一顆迫擊炮的彈頭落到工廠正上方。


  堅成正躺在沙發上無聊地看電視,電視節目愈來愈沉悶,新聞也是一些他提不起興趣的東西,還不如眼前穿著性感女僕服的女兒好看。
  被認成如晶的心湖翹起屁股,用性感的姿勢抹地板,她刻意地不用拖把,而是用小巧的抹布慢慢抹地,這麼一來她就可以讓身體誘惑的線條不經意地散發出來,給身後的中年男人觀賞。
  迷你裙下沒有穿內褲的光景簡直讓堅成看入迷,裡面還殘留著自己留下過的白濁液,白濁液隨這女孩跪步時滴下。
  堅成聽著無聊的電視節目,看著漫妙的光景,可是腦內卻是一堆吵雜的聲音煩得讓他心緒不靈。
  「爸爸,地板抹好了,如晶去做飯啦。」心湖微笑著步入廚房,動手烹調起來。
  由初初充滿不願意,到現在誠心誠意地服侍堅成,堅成內心反而愈來愈坐立不安。
  飯菜做好了,堅成坐到餐桌前,這個如晶則乖乖地跪到桌子底下,用口拉開堅成的褲鍊子,替堅成口交。
  堅成說:「幹什麼了?我今晚可沒有不准妳吃呀…」
  這個如晶則說:「讓如晶專心服侍爸爸就夠了,今天如晶家務做得不好,如晶不配有晚飯吃…」
  堅成說:「那麼你由昨天到現在就只是吃過一次早餐而已啊…不要反倒讓爸爸擔心了呢…」
  這個如晶沒有答覆,她只是專心地吸吮眼前這個男人的陽具,她要贖的罪遠遠比這更多。
  她已經剽竊了「如晶」這個身份了,她已經因為這張臉,享受著男人色瞇瞇的眼神、止不住的性欲以及對她身體失控一樣的迷戀。這對於心湖從小就在家庭中被冷待的感受來說是天淵之別,她慢慢迷上了性虐,迷上了男人為她身體而瘋狂的感覺,深刻地感受到男人對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並以痛楚留在她身上,留在她心上。她發現背負著如晶這張臉所承受的比起她所能承受的多太多,她才會如此懼怕堅成,堅成發泄在她身上的不只是色欲和虐待欲,還有兒女之情怨,還有過去發生的一切…
  心湖努力承載如晶的過去,承載堅成對自己的愛恨…慢慢,她成為了堅成的女兒…卻意外地發現,堅成的虐待比起過往的慢慢變得輕巧和緩和。
  「吃吧。」堅成拿著沾了湯汁的面包,遞到桌子下的心湖臉前。
  心湖甜甜的笑起來,稱心滿意地咬下來自爸爸親手餵的面包。
  (這種幸福感是什麼?)
  心湖心中一陣強烈的厭惡感。
  堅成又撕了一片面包,蘸了點湯,又拿去餵心湖。
  心湖咀嚼著面包,忍不住…流下淚來了。
  堅成有點不知所措了:「怎麼突然哭了?」
  心湖說:「我…沒資格…被你這樣對待…」
  「怎麼了?」
  心湖深深吸一口氣,她要打破這幾個月來的局面了。
  「其實…我不是如晶…我是心湖…騙了你…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心湖在桌子下跪著低下頭,她準備迎接堅成的暴怒和發瘋了,可是奇怪地並沒有這樣的狀況發生。
  「妳先起來吧。」堅成平和的說。
  心湖戰戰兢兢地站到桌子旁。
  堅成說:「其實我知道的,我的心也很糾結…」
  「你…知道的?」
  「酒醒後就知道了,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多久之前的事?」心湖驚恐地想,難道這四個月努力扮演如晶的角色,堅成一早知道?
  「其實也是這陣子的事…」堅成拿起可樂喝一口,這是啤酒的代替品。
  堅成說:「現在我是當妳是一個女孩子來看待,無論我多想也好,就是騙不了自己,真正的女兒不在的事實。內心很想把妳當作是女兒看待,可是…我無法對妳恨起來…無法對妳發泄呢…」
  亦是這個原因,堅成對心湖愈來愈溫柔了,他們兩個都上演了一部騙不了自己的戲。
  心湖說:「我…心湖也是…堅成對心湖的溫柔,心湖覺得愈來愈有罪疚感了…如果堅成真的開始對女兒溫柔,心湖希望收到這份溫柔的是如晶呢。」
  堅成望著眼前這個絕世美人,如此地為人著想、體諒別人、善良,她又和如晶完全重疊起來了,就是因為這種氣質,堅成才會如此猶豫不決。
  「正正是因為妳不是我的女兒,我才對妳恨不起來呢…」
  心湖說:「你…還恨妳女兒嗎?」
  「…」
  「她做什麼錯事了?」
  堅成望著窗戶,呼吸起伏變得愈來愈大,貌似情緒又快要爆發了。
  堅成不敢正視心湖那與如晶一模一樣的臉孔,他害怕情緒又會跟眼前這個女孩重疊起來,這女孩簡直像是如晶的幽靈。
  心湖跪在地上,額頭依著堅成大腿,把心中想說的說了出來,心情終於舒暢很多。
  堅成腦中閃過過去很多很多的片段,這晚渡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他還是沒有答上了心湖的問題。
  
  (五十八)少女體內的東西
  剛剛好大一聲爆炸,聲音直擊心臟至近乎要停止。
  灰狼裸著上身綁在椅子上,剛才正在用電槍拷問他的軍人也嚇得停止了。
  如晶原本是大字在銬在牆上,被軍人用銀針一根根地刺進乳房,一個針包的針也用完了,剛才那一聲巨響,如晶還以為自己要被處決了。
  地牢內的人都跑了出去迎戰,剩下如晶和灰狼兩個動彈不得的被捆在地牢。
  一輪槍戰在外面發生,灰狼和如晶兩人都不敢亂說話,而且槍擊聲十分響亮,他們兩人根本無法聽到對方在說什麼。
  四周平靜下來,地牢的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人拿槍指著他們,是過渡政府軍的人。
  簡單點來說,過渡政府親聯合國,軍閥則親伊教組織。
  
  現在灰狼和如晶正被當成是戰俘,坐著過渡政府的運兵車上。
  是膚色救了他們,不是白人、不是中東人,而是與這場種族之爭無關的亞洲人。
  一如所料,過渡政府軍團中沒有人懂英語,他們被運送回軍營來接受盤問。
  雖然二人身份不明,不過軍人對他們的態度算是友善,軍人有幫如晶披上了遮身用的毛毯。
  在運兵車上,灰狼跟如晶說:「答應我一件事。」
  如晶:「對不起。」
  灰狼:「不要跟我道歉。」
  如晶:「晶奴知道自己隱瞞了主人…令主人傷心了…對不起。」
  「不…我都說不要跟我道歉了,要答應我的不是這件事。」灰狼搖頭。
  如晶望著灰狼:「嗯?」
  灰狼說:「不要什麼都獨自承受,這樣會令我更受傷的。」
  如晶低下頭不語。
  灰狼說:「我知道這段日子很絕望,不知道前路,但不要藉放棄自己來面對絕望,好嗎?」
  如晶用顫抖的嘴唇說:「晶奴如晶是放棄自己…晶奴根本不可能捱過袁堡的一年…也不可能撐過那場表演…」
  「嗯…是,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灰狼眼睛別過另一邊去了。
  如晶繼續說:「灰狼是一直看見前路前進的人,晶奴呢,很早就看不見什麼前路了,所以才不會有什麼絕望的感覺呢。」
  這是灰狼意想不到的答覆。
  「那…為什麼你會那麼努力呢?」
  「唔…」如晶在想了,似乎是要回想起一樣很久很久的事情一樣。
  如晶若有所思地說:「不知道…單純是喜歡吧?」
  「單純喜歡?」
  「媽媽跟爸爸分開之後,爸爸每天也找如晶來發泄,學校的人也拿如晶來欺負,然後慢慢,晶奴好像也喜歡上這種感覺了…雖然常常難過得哭出來,可是身體不知不覺間又想身邊的人這樣對待自己…」
  雖然如晶是以奴隸的身份回答,可是坦誠地回答灰狼時卻又害羞得不得了。
  灰狼說:「難過的時候,心痛的時候,又更想自虐了嗎?」
  如晶點點頭,這是她一直不願意用言語承認的。
  「可是那不是放棄自己…晶奴…沒有放棄自己。」如晶很肯定的說。  
  灰狼拍:「嗯…妳好利害。」
  如晶聽到這個稱讚,內心心情複雜,每次灰狼說的話也讓如晶想倚在他懷中盡情大哭。
  可是現在不行,現在他們在過渡政府軍的運兵車上,車廂前後也有軍人,要不是語言不通的關係,他們不可能有這樣的對話。
  灰狼說:「答應我,今次面對什麼也好,不要再獨自承受。這兒有個愛妳的人在這兒,不要讓他傷心,好嗎?」灰狼雙手握起了如晶的手。
  如晶原本極力忍著的眼淚,又被這話瓦解武裝了。
  她滴下眼淚,點了點頭。
  車停了,接下來他們不知要面對的是什麼前路。
  灰狼拍一拍如晶的背部:「別太害怕,這幫人是親聯合國的,我試試跟他們交涉,讓我們引渡回國。」
  如晶說:「可是你不是說聯合國佈滿了袁爺的線眼嗎?」
  灰狼說:「我想辦法…」
  
  二人也深知自己在索馬利亞一點身份也沒有,要是過渡政府軍發現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大人物,把他們當成是單純的奴隸來看就一切都完了。
  
  表看起來跟民房分別不太的軍營,如果不說的話還會誤以為這兒只不過是市區其中一座民營宿舍,只是外面停泊的運兵車數量,足以讓人感受到這個長型橙色磚房非比尋常的身份。大門跟一般民營宿舍沒有多大分別,只是玻璃外牆全部都用黑色布簾封起來,大門門外站著不是兩名,而是四名持重機槍的守衛。
  軍人們帶著如晶和灰狼下車,其中一名守衛拿著金屬探測器過來。
  「嗶------」
  軍人們的表情全部緊張得黑起來。
  金屬探測器隔著毛毯掃描如晶的身體,負責搜身的軍人還以為是不是毛毯夾著甚麼金屬的東西,但當金屬探測器伸進毛毯內貼在如晶下腹部,那嗶聲響亮得猶如尖叫一樣。
  嗖~
  沒想到只陪了一程車的毛毯,居然在短暫得不可相信的時間離開了她。
  軍人抽走了她身上的毛氈,她再度變成裸體。
  如晶感到自己被超過八名軍裝用槍指著自己的頭部。
  (黑球!)如晶緊張地意識到究竟是什麼東西藏在她體內。
  她近乎忘了無時無刻在體內刺激她的痛楚,在經期來臨時那痛得讓她想昏過去的痛楚,因為太習慣所以忘掉了。
  那是連袁爺都不知道的東西,袁爺都沒有察覺過的玩意。
  灰狼看到這個境況,也馬上意識到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如晶體內。
  灰狼緊張地大喊:「That is only a sex toy!(那是性玩具而已!)」
  軍人把灰狼制伏在地上。
  如晶被軍人架起身體。
  在俱樂部,那個黑球是大家都知道的性虐玩具,用來刺激女性最敏感的子宮膜的,然而在戰爭狀態的索馬利亞,那個黑球被當成是彈炸,一點也不奇怪。
  
  
  如晶被綁在石臺上,她被當作在恐怖分子一樣,任何動作都會惹來高度緊張。
  一個拆彈專家第一次進行這麼奇妙的拆彈,如晶雙腿像孕婦分娩般被分到兩邊,拆彈專家像個接生醫生一樣,用鉗子拉開了如晶的陰唇,嘗試把黑球取出來。
  沒有任何麻醉藥之外,如晶的子宮頸被四個鐵鉗子往四個方向拉開。
  要把黑球弄出來,痛楚可是可與分娩相比,更可笑的是,拉開子宮頸所用的鉗子並非醫療工具,而是拆彈用的工具。
  軍方覺得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釀成爆炸,所以把球拿出來的過程非常小心緩慢,單單是把黑球兩隻觸手小心地拉出子宮頸,就已經用了20分鐘了,然後黑球卡在子宮頸中間時,拆彈的小組又要做一輪分析,黑球卡在子宮頸的時間也將近半小時。
  灰狼從沒有試過需要說那麼多的英文,他坐在聆訊室的椅子上,被一個穿西裝的阿拉伯藉人士用英文問話,他小心地回答問題,又不經意地流露出一些他知道聯合國正在和非盟交涉的東西,讓他看起來像是間諜。
  「要喝點東西嗎?」
  審訊員拿起了橙汁喝起來,拿了另一杯交給了灰狼。
  灰狼拿起了冰凍的橙汁,他非常想喝,可是同時也怕下了藥,只好忍著渴感。
  「不,謝了,我比較想知道如晶現在怎樣了?」
  審訊員:「還在安全的地方中,把體內那東西弄出來。」
  灰狼說:「還未結束嗎?已經五小時了啊!?都說了那是普通的玩具而已。」
  審訊員:「嗯…我們也想相信你呢,所以如果你說一下跟你聯絡的單位的話,我們也會好溝通一點,那個女孩的拆彈程序應該也可以盡快結束了。」
  這根本是要脅,他們已經知道如晶子宮內的不是炸彈,可是在灰狼說出他是來自哪一個間碟組織之前,黑球會一直卡在如晶的子宮頸中間,子宮會繼續被大大小小的鉗子進出和拉扯。
  如晶痛得暈過去幾次了,她躺著的「手術台」其實只是防空洞內的石台。
  石台反出了汗脂的光茫,綁在石台上的繩子一刻不停地拉扯著。
  
  審訊員:「很可惜呢…灰狼先生,我們也想像上賓一樣善待你們,可是在沒有任何實質的資訊,我們只好繼續進行拆彈工程了。」
  聆訊室的門被鎖上了。

  防空洞天花的吊燈被一個剪影擋著,如晶朦朧的意識下,看到審訊員走到自己身旁。
  「妳看起來很辛苦呢,我們也想盡快安全拆除你身上的東西,如果你有任何東西可以告訴我們的話,拆彈的工程也許就可以很快結束了。」審訊員平靜地說。
  如晶的喉嚨已經沙啞得發不出聲音了。
  此時黑球又被推回去子宮內,這已經是第五次推回去了。
  「啊啊………」
  審訊員說:「我們發現你體內的東西的確會像性玩具般發出顫動,但裡面還有一塊電路版是讓我們很不安心的,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來的嗎?」
  「不…不知道…」如晶喘著氣說。
  「那真可惜,那由我們自己去分析吧,當然如果你自己配合就更好啦。」
  子宮頸的鉤又拉開了。

  灰狼坐在聆訊室內,在審問過程中他也差不多成功地讓軍人認為他們是間諜了,接下來,只要成功做到那件事就有希望。
  聆訊室的門再度被打開,已經過了八小時了,審訊員再度回到灰狼這邊。
  灰狼終於說出了那個情報:「我們是透過黑球的通訊系統與組織聯絡的,藏在那個女人的子宮內,即使全裸也不會被人發現。」
  這是胡編的,不過卻能令政府軍做一樣事情。
  審訊員臉上先是愣住,然後下一秒就露出開懷的神情。
  「謝謝你的配合呢,灰狼先生。」
  拆彈工程順利完成了,那個黑球終於從子宮內取出來。
  那個早就沒電的黑球,軍方再次啟動了它。
  這個在俱樂部曾經公開展示過的黑球,是同GPS定位的。在如晶再回到學校被童黨虐待至不似人形,童黨還想把如晶藏起來不讓灰狼找到時,灰狼也有用GPS一直看著如晶的位置。

  遠在地球的另一面,阿培手機上用來監控各女奴狀況的Apps,一個很久都沒有亮起過的標示,現在亮了起來。

  (五十九)再會
  
  叮噹~
  堅成帶著心湖走下了俱樂部的樓梯,心湖身穿著白色連身迷你裙,就跟堅成把如晶賣出去時穿的一模一樣,不過今次的意義卻很不一樣。
  「阿培。」堅成握著心湖的手,呼喚阿培。
  阿培從走廊處腳步緩慢地走了出來,彷彿像是什麼危險的入侵者一樣。
  陳進培望望心湖,又望望堅成:「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嗎?」
  堅成說:「今次來,是…謝謝你,這個女孩…真的很像我女兒。」
  堅成看一看心湖,再說:「不過,我自己也要醒了;我想把她…把心湖交回給阿培你。」
  阿培很疑惑地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心湖微笑著說:「心湖…曾經當過如晶一段時間,也把堅成當是自己真正的爸爸了。只是爸爸…堅成始終覺得自己的女兒是特別的,即使是恨也好…愛也好,堅成也想把這份感覺留給自己真正的女兒呢。」
  堅成說:「心湖很棒…很利害,我都差點覺得她可以完全取代我女兒了,但是就是這樣才危險,如果自己對女兒的情感真的可以由心湖取代的話,我就真真正正失去了女兒了。醉酒始終也會醒,我想也差不多時候了。」
  阿培睜大眼望著堅成:「還…真意外你這麼說。」
  心湖說:「原本心湖還是想在堅成那兒當個普通的女奴的,不過堅成說心湖實在太像如晶,他覺得我還是留在俱樂部住會比較好。」
  阿培望一望他們二人,他自己心中暗喜,因為自己又可以獨佔回這個如晶的偽冒品了。
  不過心湖的氣質好像又有點不同了,有點不像如晶了。
  (不過人就是會隨時間成長改變的吧?真正的如晶,也許已經和俱樂部的時候不一樣。)
  阿培說:「好吧。」
  堅成:「謝謝你。」
  阿培問:「那麼堅成,如果有機會見你女兒,你會想見嗎?」
  堅成說:「當然了,我非常想見,可是也知道天天去找代替品是不行的,這也是心湖教曉我的事。」
  阿培轉身對著走廊說:「你們聽到了吧?出來吧。」
  堅成猛然抬起頭:「什麼?」
  「出來吧,你們。」
  先從走廊那一端走出來的,是如晶,後面還有灰狼和夕倫。
  如晶臉上複雜的表情,慢步走過去。
  她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衫長褲,是醫院那一款病人衣服。
  跟媽媽分居之後都沒有穿過這麼正常的衣服了,手臂和雙腿居然有布料蓋起來,這種質感實在過於懷念,過於超自然。
  再超自然的也比不上此時此刻的相遇。
  堅成不敢相信:「這…阿培這…」
  堅成想問阿培這是不是又一個整容成如晶的少女,可是從那眼神他就曉得,那是他女兒。

  如晶沒有說一句話,走上前,堅成試探性地向她張開手。
  如晶沒有抗拒。
  堅成緊緊地抱住了如晶,如晶的手也提起來,抱住了堅成。
  「爸爸…」如晶在他懷裡顫抖地說。
  「女兒…」堅成的聲音也在震。
  這一刻還是非常不真實,然而懷中的感覺,慢慢沉澱下來,讓他們兩個人去接受,這一刻的真實。

  灰狼和夕倫自然是站在一旁不打擾,心湖也一臉驚訝,她也終於見到自己扮演的本尊了。
  心湖第一眼就明白,自己和她實在差太遠了…
  縱使心湖被整容成跟如晶一模一樣,舉動也被訓練成如晶的樣子…可是如晶有心湖無法比擬的深邃,可以看得出她經歷過的有多麼不同。
  
  二人還是在擁抱。
  如晶問:「爸爸還會把女兒賣出去嗎?」
  「不會。絕對。」堅成說。
  「爸爸還會做出讓女兒傷心的事嗎?」
  「不會。」
  「爸爸還要我嗎?」
  「要…我很掛念你啊…每晚心都在痛。」
  堅成把懷中的如晶握得更緊。
  堅成問:「妳…還恨我嗎?」
  如晶說:「恨。當然恨了。」
  說畢,如晶終於崩堤了,她在堅成懷中哭起來。
  她用手不斷鎚打堅成的手臂:「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堅成沒有放開手,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對如晶發泄怨恨,像是對扮演如晶的心湖那樣。
  很奇怪地,重見真正的如晶的感覺完全和面對心湖時的不同。
  原來,堅成一直依從他內心的印象,從心湖身上創造了堅成心中的如晶。因為堅成想怨恨如晶,心湖扮演的如晶才會如此讓堅成怨恨。
  原來,面對真正的如晶,堅成已經恨不起來了。
  「對不起。」堅成終於,肯說這句說話了。
  如晶整個身子,無力地攤在堅成身上,只顧著哭。
  堅成也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堅成自已也哭起來了。

  原來,當黑球響起GPS的訊號後,阿培立刻通知了夕倫。夕倫並沒有在袁堡上被袁爺殺死,畢竟夕倫作為祐賢家族的一派在標達堡上也是受眾多的財團和貴族支持的,財團一旦停止向袁爺輸送資金,袁堡的運作就會停止。袁爺在妥協之下放走夕倫;夕倫在這幾個月間不斷籌組和整理祐賢派系的系統,很快就在國際上取得一定影響力了。
  當夕倫得知如晶和灰狼身處索馬利亞,便立刻和非盟作出交涉。用了大量資金和交換政治犯的方法,終於把灰狼和如晶兩人引渡回來。過程中,袁爺也知道了也為時已晚,灰狼和如晶兩人已經安全送來了,剛才正在灰狼之前待了一年的那個房間和阿培交代事宜。

  堅成嘆息:「還真是說出來也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麼一個地方,然後你們後來還去了東非…」
  「嗯…」如晶坐在床上,那是俱樂部的貴賓床,她和堅成坐在床上說這個故事,灰狼則拿了張椅子在坐在一邊。
  「對不起…起初我完全沒想過會發生那麼多事的。」堅成說。
  如晶不語。
  堅成繼續說:「妳也是啊,為什麼要跟袁爺走,不走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
  「生你氣。」如晶別過臉。
  堅成一整個不知所措的樣子,為了賭氣差點連性命都不要,將自己拋進比地獄更痛苦的地方。不過這也是可以看到如晶有多恨堅成。
  「嗯…我也沒資格說什麼的了。」
  如晶說:「嗯,暫時讓我繼續生你的氣吧。」
  她這樣說,其實心中的氣已經消了大半了。
  堅成說:「那麼…妳會回家住嗎?爸爸…可以答應不像以前那麼對你的…你會…想上學嗎?」

  「不。」如晶搖搖頭。「如晶呢…已經習慣了當一個女奴,如晶已經無法想像自己像一般女孩子一樣。」
  「喔…」
  一個正常家庭的女兒、一個正常上學的學生、一個在正常地打工生活的女孩。
  如晶一想到這些就毛骨悚然,好可怕,好遙遠。
  灰狼說:「如晶會跟我住的,她自願當我的女奴,我也完全尊重她,如果她想回來跟堅成你住,我便讓她過來了。」
  「嗯…」堅成回答。

  如晶對灰狼說:「主人,今晚讓晶奴在這兒獨個兒陪爸爸,晶奴想自己面對。」
  灰狼摸摸如晶的頭,就走了出去了。
  這房內只剩如晶跟堅成。
  如晶深吸一口氣,自行解開身上的長袖衣,露出了裸體的上半身。
  堅成一臉驚訝與疑惑:「做什麼…」
  如晶再褪下下半身的長褲,現在她全裸在爸爸眼前了。
  堅成說:「爸爸可不是想回到那個關係上的。」
  如晶爬上床說:「發生了那麼多事,一下子說要變回一般人那樣,不可能的吧?如晶想弄清楚自己和爸爸的感覺,弄清楚自己和爸爸的關係,穿上這些衣服裝作平凡,感覺都是在欺騙自己的樣子。」
  如晶臉上非常尷尬與害羞,她不敢正視自己的爸爸,尤其是現在嘗試修復關係的時候,自己作出這個決定。
  堅成沒有用聲音回答,他自己也脫下上衣,然後說:「上來睡吧。」
  一絲不掛的如晶躺下去,堅成擁著她睡覺,縱使如晶裸著身體,堅成沒有對她做什麼。如晶就是用她的身體去感受堅成傳來的呼吸,皮膚傳來的觸覺。
  如晶感到堅成下體一開始是有點點反應的,後來沉寂了。
  堅成懷中抱著的是絕色少女,世間罕有的瑰寶,可是他並不是用這種眼光來看她。
  堅成抱著的,僅僅是他女兒罷了。
  「還…恨我嗎?」如晶問。
  「恨。當然恨了。」堅成回答。
  如晶把堅成抱得更緊了。
  這晚他們彼此交替著對方的呼吸入睡,雙方心中似乎有什麼消解了。

  如晶會一直在灰狼家住,星期六日就會回到爸爸的家住兩晚。

  夕倫說:「你明明可以掌握世界影子政府的資本,為什麼要回到那個地方當小混混呢?」
  灰狼說:「我現在明為什麼老爸小時候不斷逼我讀政治學、權術和各種金融知識,目的是讓我成為掌權者。可是,我自己還是覺得在這個出生成長的地方打滾,更適合我。」
  夕倫笑著搖搖頭:「真是的,結果全都留給我這個只愛讀書的人去辦麻煩事。」
  灰狼說:「時勢造英雄不是嗎?」
  夕倫說:「我還是覺得你去當英雄比較適合;總之,你想要回來的話,我隨時都可以交給你。」
  「嗯,適當時候吧,現在我需要休息,主要是我和如晶也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日子。那孩子受得夠多了,她也需要一點時間習慣好好去生活。」

  灰狼在鄉郊的地方買了一間房子,當灰狼拖著累壞的身子回去,就可以看到如晶穿著白色的圍裙正在做美味的菜餚,赤裸的背部有著昨晚調教過的痕跡。
  門口打開的聲音,再不是帶來恐懼,而是帶來幸福。
  「灰狼主人。」如晶轉身歡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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